卜岳|一箪食，一瓢饮6
武术家保安X领班
卜凡打比赛的第一天，岳明辉选择去上班。除了把喊错客人的名字，放错行李，听到有人打碎瓷杯就大惊小怪，其他表现得挺像个正常人。
他回家看到卜凡双眼紧闭地躺在床上，像抹了清凉油从天灵盖渗到脚底。
“我睡着觉呢，又不是死了。”见岳明辉趴着他身上哭，卜凡忍俊不禁。
“呸呸呸，不能乱讲。有哪伤到了没？”
说没有未免太假，卜凡指了衣袖底下的一处淤青糊弄过去，腰背上的伤他没敢给岳明辉看。
“你等着！呆着不许动！我去煮热鸡蛋！”岳明辉慌慌张张地跳下床。
岳明辉煮了三只鸡蛋，一只在卜凡肩上揉搓，还有两只在锅里严阵以待。
“疼不？”岳明辉问。
“我告儿你啊，我今天把对方打得嗷嗷叫，你是没见过。”
岳明辉手上一用力，倒是卜凡嗷嗷叫。
“这样叫吗？”
“我认输！认输！岳大夫。”
唯有疼痛是诚实，忠贞的。
“还要打几场啊？”
“到赢为止。”赌气似的四个字压得岳明辉心里沉甸甸。
“注意保护自己。”
“遵命！当家的！”
十二月，比赛进入尾声。卜凡打渐渐打出名堂，加之姓卜，许多武馆抛出橄榄枝。酒店的工作他辞了，签了间离酒店最近的武馆，每天跑去练拳当活招牌。酒店金贵的客人来得越来越稀少，挣不了多少小费，岳明辉就抽空到医馆偷师学艺，晚上再给卜凡全身按摩。大概是药酒里有催情素，见岳明辉跪坐旁边专心致志给自己捏腿，鼻尖的细汗，薄唇半抿，眼梢盛满细致，好似工笔画中人，卜凡忍不住嘟起小嘴巴凑过去，他知道，岳明辉会回吻他，由唇入舌，痴缠延绵。这是规定。
他们很多个的夜晚都是这样听着屋外的巡警声按摩，然后接吻，拥抱。
只是今晚，岳明辉敷衍地碰触唇角。
“不会接吻了吗？你这个大笨蛋。”卜凡轻轻弹了岳明辉的额头。
一反常态，怀里人没有发出反抗的“哼”声，只是硬巴巴地说：“嗯，我是个笨蛋，傻瓜。”
发脾气呢。
卜凡贴上岳明辉的脊背，隔着美丽的蝴蝶骨哄他：“圣诞节，我们去咖啡厅约会，好不好？”
岳明辉知道他说的哪间店，卜凡每次路过都指着兴奋地介绍“那里的咖啡很好喝”。
岳明辉今天喝过，陪卜凡的哥哥去的。
他拒绝不了，跟拒绝不了对方为他点单一个道理。一句“卜凡最喜欢这里的摩卡和巧克力蛋糕”足以让他缴械投降。
卜少的眉眼和卜凡八九分相像，只是眉间紧咬着深纹，连话语都苍老。他们两兄弟唯独嘴巴不像，岳明辉吻过，一清二楚。
他俩初吻是在牵手后，偷腥似地蹲在厨房灶边，紧张兮兮，怕灵超发现。
趁着隐秘的劲头，俩人颤巍巍地向对方靠近，等似有若无地触到对方软滑的唇瓣，卜凡又缩回去“呵呵”地傻笑。
“到底亲不亲啊？”浅尝即止算什么接吻？
“亲！亲！亲！。”卜凡抢断，这一次实打实地亲到，描摹着日思夜念的薄唇后，迫不及待撬开对方的嘴巴，跟打仗似的攻城略池，谁都不肯认输服软。
“怎么咬人了？”岳明辉压声急眼。
“我瞧瞧。”卜凡靠过去给岳明辉吹气，吹着吹着又亲起来，骗子！
“好吃吗？”卜少打断岳明辉的呆想。
回过神来的岳明辉局促地挖了一小角的糕点，蛋糕腻得发慌，不知融了多少金贵的白糖。
“好吃。”岳明辉点点头，不安地摸着粗糙的衣袖口。他拿捏不定对方的意图，是和卜凡亲昵并肩行走泄露了秘密还是眼底的甜蜜过于张扬？
他戒备地听着卜少说起小卜凡被鸡啄的趣事，长大后瞒着家里人跑去国外念书的故事，以及隐藏其后家父家母为卜凡定下的婚事。
岳明辉心里一惊，猝不及防迎头被扇了一巴似的，耳蜗回响“嗡嗡”的轰鸣声。
“婚期本来是订下的，现在为了比赛推迟到年初在香港举办。”卜少无奈地摇头。
“香港？”岳明辉不可置信。
“是的，香港。”卜少挑眉：“卜凡没和你提过吗？27号的船票。”
神，崩塌了。
未完待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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